在長期的封建社會中,中國傳統文化思想的主流儒家學說裡不包含人文豐義精神。儒家雖然有愛人、仁政等思想口號,但在精神實質上與今天人們所說的人文主義精神存在著根本的不同。儒家學說從來沒有對於個人價值、個人權利、個人尊嚴給予過承認利肯定,個人的意義始終是在政治、宗法、家族的秩序,家庭和階級的等級中才能顯現出來,始終是依附於宗族、集團、社會而存在的,沒有獨立的價值,人性始終是抽象的。至於愛、仁政等等,則更多的是作為統治者的工具、手段而被重視和利用。

通過對中國古代“人文”源與流的考察,可以看出這個“人文”既是源於“神本”’流於“君本”的,也是以“神本”為理論依據,以“君本”為實踐操作的。本來,從以神為本到以君王為本的演化過程中,應有個“人”的覺醒的過渡環節,春秋戰國的諸子爭鳴時代也確實出現過某種程度的理性覺醒,但在神權、君權與天下統的專制主義的強力扼制下,很快就被窒息了。在這種情況下,所謂“人”根傘沒有爭得他應有的地位。馬克思曾一針見血地指出:“專制主義的惟一原則就是輕視人類,使人不成其為人……哪裡君主制的原則是天經地義的,哪裡就要根本沒有人了!”在君主制原則天經地義的古代中國,毫無自由、平等、個人權利可言,縱然“人文”鬱鬱,卻沒有“人本”,而這種被馬克思主義否定的所謂“人文”,與文藝復興的“人文主義”精神相距尚遠。

中國教育近代化和現代化姑於清末民初,大的社會歷史背景是源自西方發達國家的現代教育與封建豐義購妥協,無論是改良運動還足不徹底的資產階級革命,都不同程度地堅持“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文化思想,希圖以中國本土的倫理道德為木,將西方的自然​​科學和技術吸收進來,中國的傳統文化本來缺乏人文精神,人文精椰甚至長期被作為錯誤的東兇加以抵制和反對。因此,在教育近代化和現代化過程戶,追求並移植的豐要是以科學豐義為傾向的學科課程,這些課程所孕育的科學精神和人文精神,一開始就受到抵制,並沒有在中國教育現代化的曲折過程中得到相加的發展。